偷偷爱上你

#楚天


文学：

每一次想对你说出我的心意时，就想起了这首歌。

“Words, don’t come easy to me
How can I find a way to make you see I love you
Words don’t come easy
Words don’t come easy to me
This is the only way for me to say I love you
Words don’t come easy
……………………
There’s no hidden meaning you know and I
When I say I love you honey
Please believe I really do
…………………….
How can I find the way to make you see
I love you
……………………..
Words don’t come easy”

那是F.R DAVID唱红的情歌“WORDS＂（千言万语），同时也是我青涩爱意的写照。

也许你不会知道，这是我第n次写信给你了。

你从来不回信给我，也不尝试靠近我，更不知道我的心意。但我不怪你，因为你是不可能收到我的信，就像我收不到你对我的感情一样。

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也是对我自己的折磨。可偏偏是我自己受了伤，而你却一笑而过。我的心意就像每个爱慕你的人们一样，永远只有自己懂，而你彷佛是千里之外的旁观者，收集著我们欲语还休的情愫，将满怀的激荡、腼腆以及不知所措，编织成你满脸的神采飞扬。不过你笃定地伪装，仍旧静穆地不动声色，反而更让我对你爱恋不已。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的＂成了我和他们一样的想法，共同的追求，於是我们才会不断地在网络的路上，把黑夜编织成８８个星座，并配对了２个。我们遗憾浩瀚的星空已是千年的寂寞，那么红尘中的我们又怎能不是寂寞中的寂寞呢？

我是最不会写字的，你是知道的。我敲著键盘把BLOG（部落格），或者MSN或者电邮变成火星文的“标新立异”，你就可以知道我的程度落後到甚么样的地步了。

哈哈，让你见笑了──────我知道你一定笑我为什么可以写出近４千字的火星文，而区区２百字的作文却写不出来；我知道你一定笑我笨笨的脑袋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多东西，而好好地写像样的可看的东西却要绞尽脑汁；我知道你一定笑我明明知道你靠得很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你的贴近，於是我对你有了疯狂了爱意。

哈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坐在电脑前，我一定马上进入状况！

哈哈，我也知道你一定笑我永远只有这样的答案，而且是标准的答案。

你曾告诉我说只要我能用正楷的文字把作文写好，你就一定会跟我约会。你讨厌火星文，说看不懂，所以也讨厌我屡劝不听，於是你跟我保持了距离。因此，我常孤单寂寞。这样的孤单寂寞，我想你是不会懂得。

你知道吗？我常听著周传雄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以及周华健的《孤枕难眠》，还有最近很流行梁静茹的《崇拜》以及林俊杰与蔡卓妍合唱的《小酒涡》。睡前，听著这些歌；做著功课，听著这些歌；独处时，听著这些歌。听著这些歌已成了习惯，就像不得不想你的习惯。

但是，火星文在网络中大行其道是我始料未及的。听说还出现了网络小说、散文、诗歌等等让人风靡不已。在网络中还有这么多与我志同道合的人，真是很兴奋的一件事，可惜你对我的成就一点关心也没有，甚至我遭人辱骂、轻蔑时也得不到你一丝的慰问。我气你，恨你，讨厌你──────我气愤地关闭了部落格，关闭了对你的一切联系。

朋友说：“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说：“算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爱他。不知者，不罪！”
朋友说：“这不是罪不罪的问题，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我说：“只要我认为值得就行了，你不要管！”
朋友说：“真被你气死！不理你了！”

我的朋友就是这样离我而去的。他们不理解我也就算了，可怎么连你也不懂我一再暗示的心事。还是你要我像张爱玲一样，死後才有作品拍成电影的骄傲，或是要等《尤里西斯》在百年后成为名著时，你才愿意告诉我：“我一直都没离开”，而我才有伪装的恍然：“原来你也在这里。”

“────那一个人是不是在我的梦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刘若英低沉的声音，唱得我自怜起来。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著你？！

唉，还是不写了。

你，窥探了我的所有，而我对你仍是一无所知！

夜里，睡了才是对你最好的遗忘。

　 心文
月的星空下随笔

心文：

不经意读到你的信，就像明明可以相恋的爱人却不知彼此都期待那一份默契，那一份交汇。

我猜，你一定很喜欢听歌，而且也把听歌当成感情的寄托。

你让我想起常令人疑惑的课题：歌是文学吗？

这样的课题可以有好几种问法，比如：什么东西才可以被称为文学、怎么样的写作才算是文学、文学是怎样出现的────

我想，你也有这样的困扰吧！不然，你不会想我想得要遗忘。

我鼓励你写，任何方式的写，天马行空的写，没有规则的写、畅所欲言的写、多种文字的写────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没有抄袭的、没有造作的、没有伪饰的、没有任何让人不快的────他呈现的面貌是“真”。

“真”就像你的朋友痛快地骂你，而你又心甘情愿地接纳。你所感受到的不是不痛不痒，而是契入心扉的淋漓尽致。

你的朋友骂得真痛快，而你又好傻，傻得无可救药。不过，我知道你的寂寞没人能懂，於是你只好藉著想我，诉说了一些的心事。我说一些的心事是你在部落格以及日记的零零落落。

不过，我有所担心。我担心你就像清朝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的“不多阅世”的毛病，据我所知有这样毛病的人太多了。对于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因为僵化的思维已经定型后，我已无能为力了，除非他们能有自知之明外，更要有肯改变的毅力及胸襟。而你，正开始步入他们的后尘，因此我担心你在电脑前将所有虚拟当成阅历，并养成自以为是的习惯。

文学是不能自以为是的。文学是多元的思维、丰富的人生、浩瀚的宇宙。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自傲地执其牛耳或独占鳖头。

爱写写东西也算是毛病吗？我猜你一定会反问。

我非常鼓励、也非常支持你爱写写东西的毛病，这样的习惯比光说不练地说喜欢我、爱上我的人强上千百倍，甚至是亿万倍。坦白说，也只有愿意写的人，才能靠近我、贴近我。而那些孜孜不倦地写，由始至终坚持不懈的人更是我的偶像。他们原以为是我的拥躉，谦卑地崇敬地拥护我，但实际上我更是对他们钦佩与景仰。

没有他们，我没有存在的地位可言啊！

我们应该感谢仓颉的造字，也应该感谢更早的陶文以及壁画，是那些爱写写涂涂的人为你留下资料，为你提供了素材。他们开启了我，也开启了文明。因此，我相信你比那些人更行。

很多人常爱说：“写作，太难了，文学离我太远了！”，你就应该信以为真吗？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都爱窃笑和叹惜。我窃笑他们的无知，我叹惜他们的胆怯。没有勇气的人，就没有冒险犯难的精神。但胆怯的人，注定没有勇气，注定是一事无成，注定无法爱上一个人。

也许你以为偷偷爱上一个人，可以自恋地享有暗恋的滋味，那恐怕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了。但从你信中，我可以自信地说，大胆地说，甚至可以不用怀疑地说：“你偷偷爱上了我。”

别怀疑，也别质疑我偷看了你的一切，更不要责骂我偷窥了你不能说的秘密。我没有一眼望穿的能力，但我有强烈的感知能力。但它不是第六感，或是超能力，而是对你的文字有清晰的阅读能力。
其实，你应该怪自己，怪自己爱写写东西的毛病。

你可以骂我找托辞的藉口，就像不负责任的人爱找千百个理由或藉口只为了圆一个谎。但请你不妨想想，究竟是谁将感情在文字中渲泄，究竟是谁想攀登文学的高峰？

如果你坚持持要骂我，有一本书就值得你去读一读，那是许多年前胡依嘉写的《小依的私密日记》，有１６位名家倾心推荐。我不是名家，不做推荐，只建议你读，然後向她取经。

讲到取经，我想起有人问起一个有趣的问题：写作的人是不是要从古典文学中汲取养分？那是一个电台的节目。我犹记得回答的作家，暂且称他为作家，用朗朗的笑声回答：“请问有人愿意将养分浪费吗？流行歌曲也有养分，我的朋友就是常听流行歌曲而写出很好的散文，连我都自叹不如！”

我想你也有这样的困扰：什么书该看，什么书不该看？当你还在学习的时候，我不喜欢你有这样的分别心。这样的分别心是你在画地自限，是你害怕失败以及想超捷径的心理表现。学习要广要深，立志要高要远，方向要定要坚，这是恒常的道理，希望你敞开胸怀，多涉猎多触类旁通。你沉迷於网络，以为找到了文学的真相，这就是分别心作祟的结果。所以，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写了太多，夜也深了。想起洛夫的《子夜读信》，就用这首诗送你吧！

字夜的灯
是一条未穿衣裳的
小河

你的信像一尾鱼游来
读水的温暖
读你额伤动人的鳞片
读江河如读一面镜
读镜中你的笑
如读泡沫

　　　　　　　　　　　　　　　　　　　　　　　　　　　　　　文学
　　　　　　　　　　　　　　　　　　　　　　　你梦里的星天下涂鸦

文学：

我又被骂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爸说写作不能当饭吃，这里不是中国、台湾、香港，也不是欧美。这里是马来西亚，这里是小小的古晋！

老师说美术没有用，分数不用记入月报表，免得影响平均分数！

妈说，只会华文和美术，读什么书？！将来就用华文和美术吃饭吗？

哥说，连个奖都没得，还说喜爱文学，喜爱艺术，像话吗！

唉，我好烦，好烦，好烦。

为什么都是他们要的？而我呢？

有谁能教教我呢！

　　　　　　　　　　　　　　　　　　　　　　　　　　　　　　　　心文
　　　　　　　　　　　　　　　　　　　　　　　　　　　苦恼的夜里窒息


心文：

游鸿明有一首歌《你说你比较习惯一个人》你有听过吗？

没听过也没关系，其实我想让你知道，喜爱文学，喜爱艺术的人都要懂得习惯一个人。习惯一个人不是要你离群索居，而是明白拥有距离是必然的。

拥有距离，不是产生距离。拥有距离是主动的感知，产生距离是被动的认知。你原本就不必为这个困扰，你只要一心一意地为你所喜爱的东西努力去成就，没有人有资格去否定你的错他的对，因为连他们都不喜欢被否定对与错。他们比你更期待被肯定，只是忘得一乾二净了。可惜的是，有太多人忘了他们曾有的年少的岁月里，曾经像你一样，为了文学、艺术之路而振奋不已，但后来都消沉了。

他们没想过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要怎么去解决，反而却牢记著要为後人或他人建言。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的家人和老师有那么语重心长的话了。

其实，他们没错，你也没错。我们也不能用对与错来区分胜负，因为对错胜负本来就不存在，所存在的只有思考的角度和距离罢了。

因此，要怎样教你呢？但请你相信他们，他们的本意都是善良的。

就因为大家都是善良的，你在文学的世界里也都会看见善良的每一个人。可惜，太多的文学作品使用“丑”与“恶”来突显善良的重要性。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先让你的脑筋动一动，暂时不告诉你答案。

　　　　　　　　　　　　　　　　　　　　　　　　　　　　　　　　文学
　　　　　　　　　　　　　　　　　　　　　　天地都安静，一个人的世界里

（刊登于2009年7月26日《星座》文艺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