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

2008年度北斗星文学奖佳作

#因原


不是都市车辆排出的废气
更不是工厂喷出的乌烟
我深深怀念的轻烟
在儿时的老家升起

在暮色中
父亲把枯枝杂草和泥土
堆成一座小土堆
我帮他扇风点火
当轻烟从土堆上袅袅升起
希望也在心里点燃
这一对火烧土啊
是我们贫乏的养分
是我们明天的食粮

轻烟啊
也在母亲的灶头升起
我帮她搬柴点火
还用吹筒吹起火苗
当轻烟在亚答屋顶冒出
即使再简陋的炊具
母亲也煮得出香喷喷的菜肴
那一桌青葱岁月
常在我梦里出现

当轻烟以不同的姿势
自由自在地散漫
在翠林间 在小路上
我兴奋地追逐
追逐我的童真
追逐我的梦想……

多年以后
当我困在钢骨森林里
当我挤在车龙人海中
轻烟已经无影无踪
四周只弥漫着
呛人口鼻的
乌烟废气

我怀念的
儿时的轻烟
到底飘到哪里？

2008.10.15

（刊登于2009年7月26日《星座》文艺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