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物语

#幸全


此刻曼妙的辞藻开始涌现，一如脱缰野马不愿回首，执意毋忘流窜。

捡拾凌晨挥洒散落的剪影，整理潦草荒乱的思绪，从引擎的齿轮拉扯链带，车胎摩擦声怂恿肆无忌惮任意妄为的恣意流放。牵引怒吼奔向未知方向。一一紧紧萦绕，轧染紧咬耳膜的倒转影片，一秒定格投影或慢动作剪裁的底片，重组再衔接。

于是，为生活劳碌奔波得以憩息的皮囊，如箭般放纵飞去。

一如一不小心卷带的童谣或卡道的黑胶唱盘，重复吟唱丝丝入扣不眠的夜，环扣肃杀气氛围拢，而厮杀后虚脱的狂妄，从此泯灭的良心得以还原。

如高山流水清溪小涧粼粼的桃花源，难得寻获闭关修炼隐者骚客的岩洞，诚诚恳恳不需太多做作做鞠苟同阿谀奉承。

益发诡异讪笑的嘴角，在档案归档，重组后关机随之丢失，无法抽离角色的演绎，噩梦连番上画，如走马灯般恶意循环。

生活的磨蹭，回归时空原点于喜好的需要。经历时间磨合或应该被理解及原谅。阐释调适失调的因子，总是在黎明破晓得到稀释后用药，试图愈合延时诊断的伤口，深深烙印结茧的磨难，残喘游丝经历劫后余生。

举宝剑抹枪口，践踏过无数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剑穗流苏横扫千军，只为寻求一道狭隘的出口。

而问心无愧的正气昂然为滴血伤口，敷盐修塑粗糙的措辞，如墙角野草迎风飘摆，委屈泪水泛滥溃坝决堤试图掩盖而至的海啸。试图填补疏忽伤害他人感情的窘境，构思一个自圆其说的藉口。而心有不甘拒绝自省猛打圆场，错以为纨绔子弟风范，诚为挽歌典范。

别说人家厚颜无耻，心无所向及胸无大志，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难念而必须念的经从清晨到凌晨周而复始，重复五道关卡早课晚钟，暮鼓晨钟的沉浑而冗长，夹杂太多的繁文缛节而有所得失。

自我反省、批判和检讨，其实只换了一个方式注脚，或夹杂太多杂音束缚拖延前进脚步而喋喋不休。

无需介怀谁家的牌匾挂得最高，是骗人的把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张谱，盘算猜度旁人的斤两仿佛是一门必修演练的戏码。

图一身轻装上阵，掏心坦荡荡必所失，所谓明刀易挡，暗箭难防。老狐狸行走江湖，必留一技傍身，情有可原，必要时使出的杀手锏杀戮一番在所难免。

一种米养百种人，谦谦君子关上门，或许又是一幕不为人知的画面。猥亵邋遢的门面未必就是俺所想，主观的思维走宝之后，才知事实真相。彰显自我的无知幼稚和眼光如豆。

门缝里看人，虽是人之常情，放下身段从切面勘察人心所向，未尝不是在这人心叵测、社会乱象频仍的轨迹中扫除卡道的障碍，剔除猜疑，为狭隘的通道，寻找一个开口。


（刊登于2008年9月14日《星座》文艺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