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你忍受得了这重金属的静默吗?

#eL


开始于我写的几句诗:“诗,是久远的梦想了,/ 越久越远……/ 昨日,我听见诗蹒跚脚步里的 / 水滴声……/ 在心中某个荒置的地方”吧?抑或推得更远,是某个星期五的早晨,泳池把水光映得四壁光亮,水声阵阵?我不确定,或许都是,也或许不。

或许是多年前,夜里看见的一幕,久久难忘的画面?这种不确定性已失去了它的朦胧美,即使有它薄弱的光泽,也只会升腾成雾,让人再也不能从湖中靠岸。

你很难去断定它是否是人生的一部分,它显得如此低调,甚至无调,一副“我的意义是你们创造的”的样子。我们还需要它吗?

它在我写方块字的时候出现了。总是在午后吧?我仔细将方块字誊入格子,从第一个字,直到最后一个句点为止。仿佛,我是在那种极度消音的背景中完成写作的。四年级的小朋友见到文章列在报章上,从中获得了大规模的快乐。但那不是喧哗的,所以令人讶异。

在众多少年友伴当中,我显得独特。我有过量的愁,俗称的多愁;我也善感,为诸多细节司过半矣。但每一次回到独处的时候,我真实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仿佛是我的私有物。以同在对话,不是以言语。或许流泪;也或许用镜子看脸上的活火山;或许沉醉在我和我那失落的颓废乐手们的另类节拍中。时光就是这样晃过去的,我就成为一个大专写手了。呵呵。

当我独自流连于书局的书海中,它还是存在的。我写了不少诗,诗句都是它给我的。只是似乎我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常常不知所以然的落泪,情绪落差幅度大。用这一次的流泪,来医治下一次的流泪。怎知,是用这一次的忧郁,灌溉了下一次的忧郁。天天观察细节在时间里的变化,仿佛欢愉会是最后的救赎,免我在沉沦中下陷。

其实到后来自己也明了怎么一回事。它只让我压抑。压得越沉,就陷得越深。为何我不要从中离开?如果,它是人生的一部分,那我可否久久才回来一次?我难道不是生活在人群当中?难道为了久久才获得的一段诗句?

我必须来个协调。或许是以告别的方式回来,我在它这里,我却已经不在这里很久了。呵呵。

我心里也知道错不在它。那是人们形容一种情况的用辞——“静默”。可以的,我们随自己的意愿,赋予它一个崭新的意义。让我们告别应该告别的;欢迎应该欢迎的。

然后,再也不需任何人来问我们同样的问题:“你忍受得了这重金属的静默吗?”

(刊登于2009年9月13日《星座》文艺副刊)

没有评论: